在去年特朗普當選后,在貨幣緊縮、財政寬松的“特朗普新政”預期刺激下,美國市場錄得股匯齊漲,美股和美元指數都同步刷得新高。但在特朗普就職之后,美元和美股的走勢便出現了分化:股指繼續延續不斷刷新歷史高點的途徑上行,而美元指數卻已經相對年初的高點跌去了足足10%。而即使在此年半年已有超過1000點的跌幅的背景下,市場投機資金還在押注美元繼續下行。
或許,特朗普本人似乎還樂見美元的疲態,因為疲軟的美元有助于實現的他所力主的縮小貿易赤字,并將更多就業機會留在美國境內這一政策目標。然而,在經濟觀察人士看來,在美聯儲持續收緊政策背景下美元的逆勢大幅走軟,卻是市場對特朗普當局投下的一張不信任票。
雖然,一些投資者可以辯解稱,美元的弱勢與對手貨幣如歐元和英鎊等受到對應央行政策趨緊前景提振有關,但明眼人都知道,華盛頓官場所上演著的一幕接一幕的鬧劇,才是市場焦慮的關鍵所在。而對于每天市場交易額達到5.1萬億的美元外匯市場來說,沒有什么因素要比美國聯邦政府的治理能力表現來得更重要了。
瑞信的全球首席外匯策略師賈里努斯(ShahabJalinoos)表示,外匯市場的魅力就在于,一種貨幣的幣值不光與其購買力相關,還反映出了其背后的發行當局的相對于其他經濟體的可信賴程度。同時,貨幣匯率也只是全球投資者對某個國家的經濟和政治前景押注狀況的晴雨表。尤其,在此前全球發達經濟體央行不約而同發起“量化寬松”行動,導致債市和股市的價值規律被扭曲之后,匯率對經濟背景的指示意義就尤為重要。
同時,在全球各發達經濟體的都采取了超低利率政策的狀況下,彼此之間的利率差也降至了歷史最低水平,因此,匯率所受到的來自利率差的驅動力也降至最低,所以,當前G10貨幣匯率走勢,相比以往能夠更強力地反映出各國之間的經濟政治基本面落差狀況。
分析師因此指出,當前決定匯市走勢的關鍵,正是各國在政治領域的決策狀況,以及與之相關的風險溢價因素。而近期以來,美國經濟數據總體來說尚屬令人滿意,美聯儲也按時執行了循序漸進的緊縮操作。因此,美元的逆勢下行波動,最大動力確實來自于政府政策領域。雖然,特朗普本人曾不止一次表示希望美元走弱,并表示美元過度強勢有損美國制造業行業的表現,而美元疲軟也正是他“讓美國再度強大”戰略的必要前提——這番言論或許也對美指的跌勢起到了助推作用。
然而,專家卻指出,放棄自克林頓時代以來長期維持的“強勢美元”政策,放任美元持續貶值,或許會在未來令美國當局自食其果。畢竟,美元價值所反映的正是美國的國際形象門臉,而持續承壓的美元,也勢必意味著美國的內政外交出現了一定的危機。比如,在2003年美國小布什政府發動伊拉克戰爭之后,美元兌一籃子貨幣就承壓跌至多年低位。
而事實上,當前美元的走勢,正是投資者對“特朗普新政”投下的反對票。在特朗普當選之初,匯市投資者和股市投資者一樣,都對特朗普的競選承諾予以了高度期望,對未來減稅、去監管、增加基建投資三管齊下促進經濟增長政策前景予以看高。所以,在特朗普當選后的2016年11-12月,美元指數一度飆升至十年高位。
但自那以后,形勢卻急轉直下。美元指數開始和美股三大指數分道揚鑣,相比前期高點,美元指數半年內錄得了10%的回調幅度,完全抹去了“特朗普行情”的漲幅。而近來,在特朗普政府內部“宮斗”不休,國會也在醫保問題上不斷“踢皮球”,整個華府官場雞飛狗跳的背景下,美元匯率自然成了政治信心崩潰的直接受害者,而這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特朗普咎由自取的結果。
投資者在此狀況下益發覺得,特朗普此前所許下的那些競選承諾,很可能都要放鴿子,無論是新醫保,還是減稅和基建支出戰略,都可能在相當長的時間里停留在紙面上,這如何叫人不失望。而特朗普本人及其親屬卷入沒完沒了的“通俄門”丑聞的狀況,更是令投資者拒絕看多美元走勢。
所以,瑞銀的分析師海費勒(Haefele)就堅決看空美元,他繼續推薦做多歐元兌美元,并預計歐元兌美元會在未來12個月內漲回1.20關口上方。本周,歐元兌美元已經漲回1.18上方,收復了歐元當年誕生之日的“發行價”,這也是2015年初二度希臘危機爆發以來的最高匯價。
而有如此交易押注者還不止他一位。對沖基金此前拼命加倉美元空頭倉位,目前看空程度已是四年之最。市場對年底歐元兌美元的中位匯率預期也升高到了1.14,為2015年以來最高。
分析師表示,美元的弱勢還只是剛剛開始,因為匯率是對一個國家綜合前景的直接投票,而大家現在顯然不看好美國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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