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透專欄周四(7月14日)撰文稱,日本央行(BOJ)決策者成功守住其收益率目標,不過歐美央行開始撤出超寬松貨幣政策讓日本央行對于全球債券收益率漲勢不可持續的看法受到質疑。
本周7月20日11:00日本央行將公布貨幣政策決議及政策聲明,料將不會擴大刺激,因強健的出口和民間消費令經濟溫和擴張的前景升溫。此外,市場預測日銀政策會議料將調高其經濟增長預測,但也會調降其樂觀的通脹展望,而這令外界更加預期日本央行在回撤大規模刺激計劃方面將遠遠落后于全球主要央行。
前瞻:經濟增長強勁與通脹低迷形成的反差將是本周議息會議將討論的關鍵議題,屆時日本央行還將發布包含最新長期經濟預測的季報。
日本央行政策委員會分為觀點不同的兩派,一派認為結構性因素是導致通脹疲弱的原因,另一派認為緊俏的就業市場將很快推高薪資和物價。一些決策者認為,企業仍有縮減服務和精簡業務的空間,而不是以更高的薪水招聘到更多員工。他們認為,只有當企業沒有地方可削減成本的時候,他們才會開始加薪和漲價。
據消息人士稱,日本央行的報告可能會分析日本經濟中的優勢為何未能轉化為更高的薪資和通脹。
能輕易退出量化寬松嗎?數據顯示,自去年12月以來日本央行購買國債規模不斷減少,至今年5月購入量已跌破8萬億日元(1美元約合101日元),創2014年10月以來最低。依此速度,今年購債量或降至55萬億日元,遠不及80萬億目標。市場有分析認為,日本正在從技術上退出量寬。
盡管日本央行行長黑田東彥予以否認,稱在實現2%通脹率目標前,日本不會退出量寬。但日本各界的擔心卻不斷增加。生命保險協會會長根岸秋男近日提出,應就如何退出量寬展開公開討論,希望央行與市場進行對話;國會議員河野太郎甚至公開質疑2%的通脹目標,呼吁央行盡早面對退出寬松;瑞穗綜合研究所提議政府應與央行協同勾畫日本版的退出路線圖。
日本這種“央行資產負債表依賴癥”是逐步形成的。1999年日本央行首次將名義利率調降至零;2001年開始購入國債,以政府債務貨幣化方式向市場持續釋放流動性;2002年又把購買目標擴及商業銀行票據。于是,以“擴表”方式向市場注資,成為日本解決泡沫經濟后遺癥的重要手段,這種非傳統貨幣政策也成了世界首創。
日本央行今后政策走向何方?首輪量寬能夠成功的重要原因,是央行堅守了財政紀律。為避免財政赤字貨幣化,它制定出明確的“銀行券原則”——貨幣發行凈額是央行國債買進凈額的上限。然而,該原則卻淹沒在2013年黑田東彥所主導的超級寬松政策之中,取而代之的,是以天量購入國債來大規模提高基礎貨幣供應量。結果,央行資產負債表迅速“暴脹”,目前占國內生產總值之比遙遙領先歐美。
“爆表”危機已成為繼財政危機之后威脅日本經濟的又一枚定時炸彈。當前,央行所持國債資產的加權平均利率僅為0.317%,短期利率一旦超過該值就會形成“倒利差”,從而陷入財務危機。此外,央行自有資本占比過低,截至2016年底,央行自有資本僅7.6萬億日元,而過剩準備金規模卻高達320萬億日元,財務風險大增。目前,日銀所持超過400萬億國債的平均到期年限超過7年,在這種情況下,日本央行要退出量寬,不僅周期漫長,成本極高,難度也非常大。
當今世界,幾乎所有國家都會受跨國資本的自由流動以及匯率變動的影響,各國央行難以只根據本國經濟狀況調整金融政策。在美聯儲再次加息、年內將實施縮表之際,全球呈現回歸貨幣政策正常化趨勢,這勢必對仍然堅持量寬的日本形成巨大的壓力,其收益曲線調控目標面臨更高風險。
一旦利率失控,遭受的損失將數以萬億規模計;政府若被迫注資,不但會加劇財政危機,還將引發國家信用受損等連鎖反應。因此,在幾乎無望達成2%的通脹目標下,央行被迫對寬松“剎車”,或將成為日本央行今后政策運行的重要選項。
總之,通脹方面,日本央行可能將通脹達到其目標的時間點,由當前預估的“2018財年左右”推后,而推后時間取決于明年通脹率預估值下調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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