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的外部環境更趨復雜,不確定因素增多。美聯儲加息已令國人矚目,如今又疊加了美國減稅。
在美國總統特朗普執政百日之際,白宮公布稅改方案框架,短短一頁,尚缺乏具體條款,然而,范圍廣、力度大,號稱美國歷史上最大的減稅之舉。這一消息震動全球。中國官員、學者和媒體對此議論紛紛。各國均是根據本國利益和需要來行事。在其醫改嚴重受挫而被迫調整后,特朗普政府勢必竭力爭取稅改成功。方案如能落實,無疑將吸引更多國際資本、人才流入美國,并刺激美國出口,改變國際貿易格局。中美兩國經濟聯系密切。雖然美國稅改能走多遠、影響多大有待觀察和評估,但是,中國必須未雨綢繆。
在特朗普稅改方案公布前夕,中國政府決定推出六大減稅舉措。在一季度已出臺降費2000億元措施的基礎上,有部門預計全年將由此再減輕各類市場主體稅負3800多億元。此舉與美國減稅行動不謀而合,正說明減稅其實是當前大勢所趨。
面對美國大幅減稅,中國如不作出恰當反應,自身產品和服務的國際競爭力將降低,資本、人才外流將加劇。中國應審時度勢,在統籌國際國內兩個市場的基礎上毅然作出抉擇。
近年來,對于中國宏觀稅負高低、中美稅率對比,人們爭論不休。由于稅制不同、統計口徑不同、政策目標有別,國家之間很難簡單比較。不過,公允而言,以規范的稅收而言,中國宏觀稅負水平并不高,然而,以政府實際收入計算的宏觀稅負水平則偏高。信息化帶來的征稅效率提高以及經濟增長放慢導致的相對稅負增加,成為經濟下行的順周期因素,應當引起重視。2016年7月,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曾明確提出“降低宏觀稅負”,可為這場曠日持久的爭論一槌定音。但是,近一年后,仍未看到實質性舉措,政府相關部門應積極回應企業與公民對于稅負的關切。
減稅是一把“雙刃劍”,它會導致短期內政府收入減少,財政赤字增加,不過,倘若真能換來企業生機,則會擴大就業、刺激消費,擴大稅基,強健政府財政實力。減稅成功的關鍵,在于權衡短痛與長痛,放水養魚,厚植經濟增長的根基。
“正稅清費”是理性選擇,也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核心內容之一。應該從稅費總量與結構著手,切實降成本。
短期內,應該在財政支出剛性和財政收支平衡之間有所取舍。或通過政府改革,減少冗員,明確界定政府與市場邊界,有所為有所不為 ,減輕支出剛性。惟有如此,稅改才可能有實質性突破。否則,需要適度放寬財政收支平衡的空間,以此空間換減稅的空間。
同時,應加快改革,完善財稅體制,在減輕非稅負擔上付出切實努力。如此才能促進經濟社會良性發展,增強個人和企業的“獲得感”。
進一步清理整頓不合理收費,方能為社會減負、釋放經濟社會活力。目前,全口徑宏觀稅負中,近半來自非稅收入,“清費”大有可為。重點是清理整頓各種行政事業性收費和政府性基金。對于地方巧立名目設立的收費項目,應加強審批。同時要推進政府職能轉變,消除各類雜費滋生的制度性根源。應當承認,近年來,政府性基金亦在收縮,但是,因利益糾葛復雜,清理進展并不順利。下一步,對于與稅收邊界模糊的基金,可納入稅收征管;對于確需征收的政府性基金,設立之初就應當明確征收金額與時限;已達到預定征收金額、年限的基金,到期就應當停止;確有必要繼續征收的,必須重新啟動設立程序。如同許多領域一樣,“正稅清費”亦面臨兩難困境。未來社會保障等剛性支出比重將越來越大,而財政收入增速已然下降。顯然,如要降低宏觀稅負,必須有額外的資金來源。為此,應加快推進稅制轉型,特別是理順中央與地方政府間財政關系。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確定的“從以間接稅為主向直接稅為主”的稅制改革方向應當堅持。更為緊迫的是盡快健全地方收入體系,尋找地方主體稅種,彌補“營改增”實施后地方政府的收入不足,從制度上削弱地方政府多賣地、亂收費、狂借債的沖動。在稅制結構上,應有增有減,又破又立,房地產稅已試點多年,應加以總結完善,盡快出臺。
更重要的是,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確定的“劃轉部分國有資本充實社會保障基金”亟須破題。企業界對偏高的社保收費意見頗為強烈。近兩年,在中央統一部署下,各地已陸續下調了社保繳費水平,但是,企業“痛感”并無顯著減輕。
社保繳費率不僅關乎企業的稅痛感,而且已經成為去產能、去杠桿、降成本等多項改革的制約因素。須將社保全國統籌、降低社保繳費率和劃轉國有資本充實社保基金三者統籌解決。只有社保繳費率降低了,宏觀稅負下降了,社保為分流冗員托底,企業效率才能提高,去產能、去杠桿才能真正取得成效。
稅收競爭歸根結蒂是體制競爭,檢驗標準則是生產效率。不少觀察者將特朗普減稅與上世紀80年代的“里根革命”相類比。目前,全球新科技新產業風雷激蕩,這與當年信息技術勃興之勢確實頗為相似。不同的是,如今中國以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的體量,站在了轉彎處。與其抱怨他人減稅“不負責任”,莫如自己主動減輕宏觀稅負,中國經濟才能保持中高速增長、邁向中高端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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