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記者前往了西雅圖亞馬遜新工作場地,這是一座布滿了黑色玻璃的高層建筑。
對亞馬遜總部的第一次訪問似乎有點過于完美了:天氣很熱,卻又不太熱,很輕松,卻又不太輕松。站在第7大道,左邊是一個大型工地,工人們戴著安全帽,敲打著像三個巨大的玻璃球一樣的龐然大物,這些龐然大物距離地面最遠90英尺。這些“球體”將成為一個自然的綜合體,即亞馬遜在Denny Triangle社區華麗的新標志。
在我的右邊,在總部門口,帶著工作證的員工們在Amazon Go商店里進進出出,這是一家測試商店,人們不在收銀臺前停留就能買到東西。在這期間,數十名亞馬遜員工跟柯基犬坐在一起,在一片翠綠的草地上閑逛,或者在附近的水泥臺階上享用午餐。這場景令人愉悅。亞馬遜正在成長!亞馬遜是創新的!亞馬遜也不排斥像我這樣的外來者。一個亞馬遜員工Amazon Go過馬路的時候,我試著跟一個亞馬遜員工搭訕,試圖談論一下Amazon Go,想要探索這個公司傳說中的秘密,員工也很健談,樂于和記者分享他們的想法。
為了更好地定位Alexa的未來,記者訪問了亞馬遜的總部,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可以與四名Alexa高管談論他們數字助手的初始個性、創立故事以及智能家庭能力。我還去了普林斯頓大學,在那里,一群研究生正在開發一款基于Alexa的社交機器人,這種機器人可以和人們聊很多話題。
記者來到亞馬遜總部的會議室,Alexa引擎軟件的副總裁Allan Lindsay走進來迎接我。這位工作了13年的的亞馬遜老員工不修邊幅,穿著牛仔褲、掉色的黑色休閑鞋和一款早年的Alexa T恤,上面印著“跟我說話”。看起來就像是剛從工廠回來,他在工廠用焊接面罩和手電筒制作Echo裝置。
Lindsay向我講述了Alexa和Echo初期的樣子,亞馬遜早就開始秘密計劃研制人工智能,直到三年前才推出了Echo。他說:“這可能是我們擁有的最高機密了。我覺得我們讓每個人都感到驚訝。”
他曾負責亞馬遜Prime項目的技術和工程,剛剛結束了貝佐斯的技術顧問事務,Greg Hart就找到了他。當時是2011年,Hart想知道Lindsay是否會以工程和科學佼佼者的身份加入一個新的“杰夫倡議”。Hart無法告訴他關于這個項目的任何事,只是說這個項目是和設備團隊一起合作的。Lindsay對這一絕密任務很感興趣,于是便成為了Echo集團最早聘用的員工之一。
Lindsay在工作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他的工作內容。“Hart向我描述了一種非常類似于Echo的東西,”Lindsay說,“這是一款家用語音控制設備,你可以用聲音與之互動。你和它說話,它會回你。”
“你的第一反應是什么?”我問。
“我的天啊,這太酷了。”他笑著回憶道。“但有一些棘手的問題。我們能克服嗎?”
很快他們的Alexa團隊就新添了30多人,代號為“Doppler項目”。不到三個月,就制作出了基本的演示模板。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創造出了圓柱形設備的原型。
“2014年11月,上市前,我雇傭的員工中,有百分之一的人是在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情況下入職的,”Lindsay說。他提到了自己去說服那些曾在微軟研究院工作了20年的科學家,說服他們換個團隊,讓他們相信這一秘密項目的魅力。
他補充說:“我第一次說,‘Alexa,演奏音樂’,它就演奏了‘斯汀’的音樂。那種‘哇,好厲害啊’的時刻其實來得很早。”
當Lindsay把一個早期的Echo模型帶回家測試時(他現在的廚房和浴室里仍然保留了Echo的早期模型),他的妻子還簽署了保密協議。家政人員或客人到來時,他們就把設備藏起來。
盡管蘋果在2011年10月推出了Siri,比亞馬遜推出Echo早了三年,但Alexa團隊通過擴大Echo家族的規模并與設備制造商合作,讓這個180美元的語音助理幫你實現了真正意義上的智能家居。
人類是種奇怪的生物,你、我、他,每個人都很奇怪。
康奈爾大學5月的一項研究“Alexa是我的新BFF(永遠的好朋友)”就證明了這一點。Alexa語音助手提供了關于亞馬遜Echo智能揚聲器的客戶評論,研究人員分析了其中的587個評論。他們發現,越是把這個品客薯片罐形狀的小玩意賦予了更多的人類個性,比如使用“Alexa”和“她”這樣的詞來稱呼,而不用“Echo”和“它”,人們對這款設備就越是滿意。
“簡單地說,人們喜歡她,喜歡Echo。”研究人員寫道。
在八樓一個陽光明媚的會議室里,我向Heather Zorn提到了這份報告,Heather Zorn是Alexa團隊的客戶體驗和參與主管。她對這些發現并不感到驚訝,因為她也一直在閱讀客戶評論。
“在產品的個性空間上,我們確實做了很多沒有滿足客戶需求的事情,”Zorn說,“我們看到有些顧客希望Alexa能講更多笑話,或者想要更多的復活節彩蛋,或者說‘Alexa,我愛你’時,能得到回應。”Zorn是一個友好、愛讀書的女人,雖然性格有點古怪。
她廚房里有一個Echo Show,臥室里有一個Echo Dot,在客廳里有一個原始的Echo。
因此,亞馬遜的程序員們給Alexa增加了幾十個“有趣的”性能,包括“打拳擊”,講笑話,唱歌等。Zorn說,這是為了讓人工智能變得既有用又有趣。亞馬遜還創造了幾個Alexa的個性特征,例如聰明、平易近人、謙遜、熱情、樂于助人和友好。
目前亞馬遜已經在摸索如何讓Alexa更健談的方法,讓她記住更多關于你的信息,以便更長時間地愉快聊天。這樣的互動可能會讓我們與智能語音助理建立起某種關系,使得人工智能成為我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這可能會給亞馬遜及其競爭對手蘋果、谷歌、微軟和三星的語音助理在如何溝通、購買什么以及如何獲取信息等方面帶來更大的影響。
隨著亞馬遜的Alexa應用于越來越多的汽車、手機和其他互聯網中,這種關系會得到進一步發展。自2014年11月推出這款設備以來,亞馬遜已經在美國售出了約1000萬個Echo語音助理,在剛興起的語音助理領域占據了70%的市場份額。
康奈爾大學的研究指出了一個上世紀90年代提出的概念,即“計算機是社會行為范式(CASA范式)”。該概念的內容為:盡管知道電腦不是人類,但我們也愿意把它當成人來看待。“CASA范式”解釋了為什么Siri犯傻時我會噓它,Alexa告訴我天氣之后,我會謝她,雖然她也聽不到。
斯坦福大學的研究人員發現,人們會禮貌對待設備,認為機器幫助了他們,而且很容易受到機器恭維的影響。像微軟小冰這種短信聊天機器人已經可以激發人們情感上的聯系,但Alexa卻更進一步,用于家庭生活當中,并使用了更為自然的媒介:語音。
但是,除了Alexa這個人類名字及其女性形象,Zorn反駁說,亞馬遜并不打算把語音助理變成另一個家庭成員。相反,該團隊對Echo的指導意見和最初想法來源于《星際迷航》的幕后計算機。
Zorn說:“我們并沒有明確希望消費者做得更加人性化。”就像在一個巨大的金屬機器人上大聲朗讀警告標簽一樣。“我們已經意識到有些人會這樣做。”
即便如此,Alexa經常誤解基本的命令,因為她任何一種反應“個性”的回答都是固定的,就像問她“你知道天網嗎?”她的回答都是一樣的。所以,我們暫時就不要幻想斯派克·瓊斯《她》中的場景了,不要想著會跟你的語音助理去山間小屋開始一段浪漫之旅。
“我家里的每個房間都有一個Echo、Dot或是Show。”Daniel Rausch說到。
去年,亞馬遜推出了售價50美元的Echo Dot,代號為“Pancake”,因為它看起來像是一個原始Echo,而售價130美元的亞馬遜Tap則代號為“Fox”。今年,該公司推出了兩款Echo設備:售價200美元的Echo Look,它增加了內置攝像頭,以便Alexa在使用圖像識別軟件時可以提供時尚建議;售價230美元的Echo Show,其觸摸屏可以讓你與其他Show所有者視頻聊天。
亞馬遜現在有大量的數據來證明智能語音助理的重要性。Alexa每天使用超過數百萬次。擁有超過2萬個“技能”(亞馬遜稱之為Alexa的語音命令,比如“Alexa,播放NPR”)。她在全球范圍內擁有超過1000種產品,從門鎖到恒溫器,再到機器人真空吸塵器——Botvac。隨著谷歌的Home、蘋果的HomePod以及一款備受期待的三星電子設備的加入,智能語音助理的銷量預計將會激增。
為了保持對話的持續,亞馬遜正在努力簡化Alexa。Daniel Rausch,這位留著胡子、戴著眼鏡的亞馬遜智能家居副總裁,在會議室里告訴我,亞馬遜計劃讓你更容易找到與Alexa合作的設備,然后將它們無縫連接到你的家庭系統中。他坐在我對面,熱情地比劃著,就像是在描述他曾經吃過的一塊大餅干的尺寸一樣。
Rausch說:“Alexa將成為家里的一份子。”他的手臂越伸越長。“在我的家里,大多數地方都有Alexa,但不是每個角落都有,這太棒了。不過Alexa有時會誤解我的意思,但這其實也挺好玩的,我們會像這樣交流:
成為第一意味著亞馬遜必須承受這種新技術帶來的日益增長的痛苦,因為數百萬人已經習慣了家中有會說話的機器。自發布以來,人們一直對隱私問題感到擔憂,一些人擔心Echo的麥克風會監聽到什么。更可怕的是,亞馬遜這一世上最大的在線商店可能會利用我們與Alexa的關系影響我們的購物決定,并幫助亞馬遜首席執行官杰夫·貝佐斯掌控更多的零售世界。
在今年4月Echo Look首次亮相后,更加引起了人們的憂慮。對這款設備批判最嚴厲的是《福布斯》的撰稿人柯蒂斯·西爾弗,他質疑亞馬遜是否有一天會用這款手機的攝像頭來檢查你是否有外遇,或者是否會注意到你得了癌癥、抑郁癥或焦慮癥。
盡管如此,這并沒有阻止數百萬人了解Alexa。
另一個敏感事件是,去年檢察官要求亞馬遜交出一名阿肯色州男子的Echo錄音,這名男子被指控在家中殺了人。亞馬遜最終還是在該男子同意的情況下上交了錄音,但這一事件引發了有關我們關于如何在智能家居時代使用數據的問題。
亞馬遜設備主管David Limp在6月份的一次會議上告訴我,亞馬遜打算保持在時尚,而不是醫療領域的這種形象。Rausch還詳細描述了Echo的許多隱私細節,包括客戶可以刪除存儲在亞馬遜服務器上的所有錄音,以及Echo的靜音按鈕,這一按鈕能夠關閉設備的麥克風。此外,亞馬遜表示,錄音只是為了改善客戶體驗。
Rausch補充說:“我們圍繞這一體驗建立起了一整套體系,以建立客戶對Alexa的信任。”
今年夏天,大多數大學生都離開了新澤西州的普林斯頓鎮這個郁郁蔥蔥的郊區,因此這里顯得格外安靜。但是,6月下旬,在奧登街那座幾乎空無一人的計算機科學大樓里,四名碩士和博士研究生卻在一個角落的教室里開會,為人機交互的未來做出自己的貢獻。
他們每次都是邊開會邊吃午飯;這次的午飯是左宗棠雞、炸雞蛋卷和一些普通的素食菜肴。午飯過后,團隊成員會進入每周戰略環節,以找出如何讓他們基于Alexa設計的社交機器人“?Pixie”聊天更為靈活。一個Echo把“Alexa大獎賽”的貼紙貼在房間的最前面,并隨時準備回答他們提出的問題。
這個團隊包括13名普林斯頓大學的學生,他們今年受邀參加首屆“Alexa大獎賽”,這是亞馬遜在18所大學中發起的一項競賽,該競賽要求團隊開發一款機器人,這款機器人可以討論體育、電影、旅行、科技等熱門話題。今年的獲獎團隊將獲得50萬美元獎金。不過如果一個團隊設計出了一款可以聊天20分鐘的機器人,那么這個團隊就能獲得100萬美元的大獎。比賽就像圖靈測試,但其關鍵不是欺騙自己,讓自己以為在和另一個人說話。
人工智能中最難解決的問題之一便是創建一個能與人類長時間對話的機器人。這就需要教授機器人關于人類世界的一切,這個世界的復雜性和模糊性,只有如此機器人才能夠流暢地與人交流。只要把新聞故事和百科全書復制粘貼到機器人的大腦里,就像把詹姆斯·喬伊斯的《尤利西斯》放在一個嬰兒面前,教他讀書一樣。
經過幾個月的開發,Pixie和其他的社交機器人在4月份就開始向用戶提供反饋。房間里氣氛緊張,因為決賽評分(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公眾對每臺機器人的評分)即將開始。只有三個團隊進入了這個月的最終決賽環節,而普林斯頓的隊伍則排在了第三位。
該團隊的對話是一種奇怪的、復雜的Python編程語言,混合了關于棒球和名人等話題的簡單討論。他們會審查用戶與Pixie的互動記錄,這些記錄是亞馬遜定期發送給他們的,以幫助他們改進機器人。
“當一個用戶說‘讓我們來談談體育運動’時,‘Pixie’其實并不理解這是什么意思,”身材瘦長的數學博士Holden?Lee對研究小組說。“Pixie只是說,‘我不打電話。
“現在,體育運動是一個不受關注的話題。“我們沒有模板,”Misha Khodak是一個學習自然語言處理的嚴肅碩士研究生,他回答得直截了斷。
這個團隊會通過記錄更好地了解對話。想象一下,這就像你去看社區劇院的演出,時不時地會發出笑聲。
當然,與加·加·賓克斯的糟糕約會可能會成為一段不錯的對話,所以我們想到了一個辦法。
普林斯頓的團隊為下一周制定了計劃,并結束了會議。Lee和Davit Buniatyan是計算機科學專業的博士生,他們同意留在教室里鉆研代碼。我離開的時候,他們還在工作。
“人工智能面臨的最大挑戰之一,”Buniatyan后來告訴我,“可能是制造一個能與人交談,比人類更像人類的社交機器人。”
記者在西雅圖的時候,問Alexa團隊的人工智能科學和大學競賽的節目制作人Ashwin Ram,設計一個對話機器人是什么感覺。
“我們知道的是,這一問題比我們預想的要困難,甚至可能更困難,”Ram通過電話告訴我,當時他正在加州森尼維爾市的一家實驗室。
“發展不會很迅猛,”Ram說,“一年多時間才能解決這一問題,甚至可能需要幾年時間。我們打算得很長遠。”
Ram曾是佐治亞理工學院的教授,也是施樂帕洛阿爾托研究中心的高管,他在人工智能和認知科學領域有著杰出的職業生涯。他說,教Alexa聊天可以提高人們的參與度并發現新命令。Alexa成為一個更好的談話者甚至可以緩解老年人的孤獨和健康問題。
“即使對我們的大多數客戶來說,與Alexa聊天也很有趣,”Ram說。“你可以想象,聊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或愛好。”
一個月后,我回到了普林斯頓,想看看在激烈的競爭中,這一團隊的表現如何。他們仍然在代碼中不斷地修復bug,并發現了一些關于社交機器人奇怪和奇妙的事情,因為他們給機器人提供了一堆數據集。例如,在問及是否喜歡星巴克(她從來沒有回答過這個問題)后,Pixie會說:“我真的很喜歡飛行面條怪物這一信仰。”
他廚房里有一個Echo Show,客廳里有Echo,床邊和浴室有Dot,旅行帶著Amazon Tap:“Alexa總是和我在一起。”
一些令人驚訝的話題,包括“抑郁和家庭問題”,在人們與Pixie對話3萬次后,也出現在了記錄中。
“我想,人們與人工智能交談會更隨意,他們不喜歡和人交談,”Cyril Zhang說,他是一位研究理論機器學習的博士。“雖然罕見,但卻經常會突然冒出來。”
不幸的是,對于普林斯頓的團隊來說,解決星巴克這種奇怪的反應可能為時已晚。在計分開始時,他們就遇到了一些障礙,排名跌到了第九,所以進入決賽的機會看起來相當渺茫。
對你的Alexa坦白提出了一些關于我們未來生活的棘手問題。關于智能機器人的一個常見提問是,機器人有可能推翻人類這一創造者。Ram實事求是地告訴我,未來不太可能發生這種事,因為這些機器人是在我們的世界中成長,學習我們的價值觀,并與我們交談。
他說:“我想,任何類型的智能都會出現問題,但卻不能出大亂子。”
我的研究發現,某些計算機的聲音比人類更有說服力,這讓我懷疑Alexa是否有一天能說服我去買我不需要的東西。我問了Zorn關于這個想法。
“我不知道,這太古怪了!”她笑著說。“當我思考未來的時候,我想到的可能恰恰相反,計算機環境唾手可得卻又看不見摸不著。”
從西雅圖回來后,我走到廚房的Echo面前,表達了我對它的感受:問:“Alexa,更人性化一點。”Alexa回答說:“額,我不確定。”
除了本文CNET記者的探訪幫我們揭開了亞馬遜Alexa的冰山一角外,還有一個有趣的事情是,本文是由機器翻譯的。(原標題:探訪亞馬遜總部,探尋Alexa成功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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